老身體 38
昨天晚上意外在公共電視紀錄觀點看到鴻鴻的紀錄片《有人只在快樂的時候跳舞》,一整個被抓住的精采好看。朋友們如果錯過想看,包山包海的YouTube通通有,key in記錄片片名,55分鐘的記錄片被拆成六個短片,照舊好看。
唸大學的某個寒假,爸爸衝進房間質疑我為什麼不出門去玩,或者去跳舞,天知道那時候我正在K某個磚塊小說,同時希望量產色情詩,連插圖都畫好了,爸爸衝進來害我藏圖藏得很累。寒假幾度臨檢未果,後來爸爸乾脆叫我換衣服帶我去公園拍照,還買了粉紅色棉花糖來吃。畫面一整個很超齡,好像補過童年,也好像初戀約會。日後才知道爸爸用心良苦。和我同年長大爸爸世交的女兒在聯考上跌過兩次跤,從此幻聽幻視長期服用精神分裂藥物至今,爸爸也許懷著搶救自閉症女兒的決心。那個寒假爸爸一直逼問為什麼不跳舞的話語就這樣經典留存了。隨著年齡增加年節徵候群的反應強度也隨之累進,每一年都在自問為什麼年節是如此強迫性地集體歡愉?集體電視、集體零食,並且集體口水交流話題晤談,集體招安。快過年了,輪到W非常心驚,現在換成W三不五時問著,為什麼最近不去上瑜珈課呢?做為一名類精神病患的優點不證自明,這個世界用這類方式質疑並且同情著。
鴻鴻的《有人只在快樂的時候跳舞》裡面幾隻舞碼舞者身體語言強烈地跟上述故事對話著。人們跳舞的時候是揭露更多隱私?還是掩埋更多隱私?跳舞的時候我們從鏡子閱讀自己,也閱讀我們的舞伴,初期為求舞式成型,我們約束身體多過放任,那種瘋狂舞式重複的過程中在等待未來的忘形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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