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November 15, 2006

婆娑12


蜷曲著秘密結塊,滯澀並且不可告人。匍匐蔓延巢居懸結漸漸蔭黑,暴力裂解。摽有梅季節限定,眾目睽睽虎視眈眈。眾妙之門,含沙射影,玄之又玄。
羈彌於返影幢幢的洞穴,亦或是泅泳於潮汐氾濫河岸,徬徨彷彿,輾轉反側,若有所慟。
日居月諸沙之器,記憶的宮殿,共振的音箱,內視的鏡面,夢的掩映。
含括,含括的含括。嘔出,吞吞吐吐,含蓄隱約,畏首畏尾。
具體而微且歪斜的諧擬,解構的再製,尾隨一廂情願,自私的追認。
我如此樂意遺忘母親婆婆,乃至所有母體的存在,就像一則輕盈玩笑一般。他們設定宇宙詮釋的機制按鍵,以悠長的生活操作與口舌叨絮,再三鞏固強化我們的認知,抹滅我們的乖張忤逆,另一種道成肉身。當然,我考慮過,所有母親都是老莊信徒,知其白守其黑、知其雄守其雌,所有溫柔謙抑的偷生教導,都指向一種更曲繞的強者鍛鍊。母體的陰鬱,何其詭譎。我懷疑生殖是明知故犯的壞程式,好叫母體總是危危顫顫,憂患不已,反覆感受親密細胞擴張而來的神經性的撕裂。所有我與母體之間的拉拒,都不過是當初分娩至痛的延伸變遷。母親念茲在茲如此固守耽溺於規訓,難道愛上這種撕裂,這類反反覆覆極強悍的虐行,出於愛的玩虐?
我也不反對,母體生殖是反覆螺旋型補償性替代。母親把壓抑的記憶轉向某個子代,藉由新生命的重新演繹,釋放稽藏甚久的憤怒、失落和賠償。於是不肖是最沈重的反撲與回絕,說穿了不過是一種不準確矯正,目標散漫又好像若有所指。
我說了什麼嗎?應該什麼也沒說,或者都以技巧性修辭沒收故事在語無倫次之中,以表明我對這故事的竊據且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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