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April 07, 2010

後死亡宣洩



去看了電影刺蝟的優雅,然後總是想起Lawrence《少女與吉普賽人》 。中產階級的偽善總是需要藉著成長子代的高級辭彙予以無情批判,然後向著階級弱勢宣洩並且找到拯救。門房Renée與富家千金Paloma也是這樣超然互動著,Paloma說出Renée刺蝟的優雅,也唯有在Renée面前Paloma才是開心自在的。其他時候Paloma是富裕上層世界金魚缸的監察與審判,鏡頭邊不停地揭穿旁白並且謿諷。

這樣主題真是膩了,所以生出了日本上流階級前往巴黎16區新移民小津先生,使用中馬桶會唱出交響樂,熟讀托爾斯泰小說,足以與Renée刺蝟的優雅互文生義,重點是新移民沒有包袱,慷慨地攪亂巴黎16區階級嚴明的差異。小津先生一眼看出刺蝟的優雅,並且心平靜氣告訴Renée我們可以做朋友,並且做所有想做的事。Renée與小津先生討論起京都山脈的顏色的確如夢似幻。

Paloma做足十幾天後即將在12歲生日自殺的預備,並且總是成為全文敘事脈絡的那個口白(相反地大部分時候Renée的戲份是抱著貓安靜看書),Paloma目睹了Renée的一次不設防,不設防地要去愛也意味著不設防地送死,暴力地目賭Renée死亡遺體,並且再次確認Paloma內在信念,怎麼死的並不重要,而是死亡那一刻的狀態,像是Renée呢,Renée是正準備要愛了。門房準備愛上上流男這樣的劇情總是必須戛然而止的,Paloma最後也因為Renée的死而替代性宣洩她對偽善世界的不平。

京都作為巴黎的宣洩替代,Renée作為Paloma死亡慾念的出口。門房Renée嗜食黑巧克力、鐵壺泡白茶,讀谷崎潤一郎的《陰翳禮讚》以及不輕易敞開秩序儼然的書房,像是某種夢幻僭越,做為跨越階級障礙的某種神助(太神奇了,這品味從何而來呢?),不然小津的愛意無從滋生。京都作為巴黎的宣洩替代,Renée作為Paloma死亡慾念的出口,是教人生氣的,不管是文化之間的奧援與補充,或者跨越偏見的友情愛情,太多文本總是再次證實既得利益者是如此輕易捕捉且藉著弱勢者宣洩了他們的欲望,不惜再次判了弱勢者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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