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October 28, 2007

Fellini's Roma & Amarcord

連著兩天下午,和W排隊看2007完全費里尼影展的片子Fellini's Roma Amarcord,沒想到剛開始接觸Fellini就不是從那些最膾炙人口的劇情片起步的,這兩片1972、1973年拍攝公認帶著濃厚導演半自傳色彩,以及夢境意識的再造,處處還又是小男孩視角的成長心路。

圖像來源 http://en.wikipedia.org/wiki/Roma_(1972_film)



對世界有太多懷疑的時候,應該想起Fellini,不是他的鏡頭沒有哀愁傷痛,而是所有情緒都是那麼轟轟烈烈興興頭頭著,教室、電影院、餐廳露天咖啡座、pasta店面,盡情歌唱吟詠、歪頭垂淚、打呼、撒尿、叫囂的人群,那裡有永遠熱帶,豐乳肥臀蠻強活力。

聞天祥老師在座談會上說明,Fellini永遠有辦法把形而上者,具現化做鏡頭語言,Fellini詩意幾乎是眼見為憑的。Fellini's Roma 地鐵穿透向下空間,也穿鑿時間封藏,上古壁畫的光鮮奪目,在工程單位與電影鏡頭的凝視中,隨新鮮空氣快速褪色消逝。Fellini's Roma 最後一幕也是耐人尋味的,機車飛馳城市,繞行廣場雕像,在深夜中留下工業噪音與無數投影線條,讓人回憶對照片中拍攝一組電影工作人員如何於雨中拍攝羅馬高速公路,如何追逐一座歷史城市的時空脈絡,如何夢境一般,目睹高速公路出現的泥漿撲人、白馬奔馳、牛隻陳屍,拉回機車呼嘯,像是告別舊有泥濘牛馬上路的城市,也像是禮敬城市的歷史與未來。我從來未能感到城市中的機械文明鏡頭可以如此張力同時仍是詩意的。

紅衣主教的服裝發表會實在太棒,Peter Greenaway的鏡頭語言,是不是也處處向著這類華麗嘲諷禮敬著?

圖像來源 http://en.wikipedia.org/wiki/Amarcord



Amarcord就更可愛了,法西斯歷史呼著口號,水泥工匠問領班,我們天天蓋房子,我們自己什麼時候有房子?殘酷現實沒有壓垮小鎮居民的生活,男童在法西斯政權的典禮會場,偷天換日幻想為一場自我愛情決志婚禮。所有男童啟蒙的愛慾,都是娼妓一般地肉感奔放,包含一段口耳相傳的貴族豔史。引以為憾的是,能夠上樹瘋狂大喊"我要女人!"的只能是精神殘疾的叔叔,男童集體於金龜車自慰已經是教會告解之餘的暢快宣洩,娼妓是沒有台詞的,負責扮演貴族豔情的美艷女神,人老珠黃最後也必須安排嫁給軍官,作為男童生命週而復始春天再臨的徵兆。一部電影,只能是一種強烈的鏡頭語言,不可能有整全的多角,無疑的,Fellini's Roma和Amarcord是Fellini自我青春與城市歷史的反覆映照,處處是青春陽性的。

台中索票影展氣氛實在相當美好,總有一群固定老影迷在會場幫忙隊伍秩序,兩場經典片子座無虛席,有位座談會發言的歐吉桑說他是五十年前看Fellini的La strada,感動啊,戲院流動著數量更可觀的歐巴桑們,另一位滿頭白髮的歐吉桑發問,為什麼1963年的可以預視諸多的現代性?叫好叫座的導演,真的可以含笑九泉。配合此次影展,台灣電影筆記Fellini系列專題企畫,權充繼續Fellini下去的背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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