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y 14, 2006

超然幻覺的與過氣的


不知道為什麼,度過94-96年那段成天翻報紙要找戲看的日子之後,特別想念鴻鴻和田啟元。是在誠品皇冠戲劇節看「密獵者劇團」的《夜長夢多》的嗎?後來,還看了鴻鴻的電影《3橘之戀》、《空中花園》。好像失意的時候,想起電影《空中花園》蟑螂合唱團妹妹拿起那隻摩登運動涼鞋底,權充一個豪宅模型,講述奢華理想生活的段子,也就婉轉怡然。前一陣子,就像小時候抽過巷口柑仔店的帶著棉線的魚形糖,突然又想要再抽一個吃一個,就上網去搜尋有沒有鴻鴻電影DVD可買,然而一無所獲,終於終於,鴻鴻有部落格,而且很安慰的叫做「鴻鴻的過氣兒童樂園」。裡面一篇工商服務,有鴻鴻導過的三部電影合輯的出版訊息。

陳綺貞唱的〈太多〉是鴻鴻的詩。鴻鴻的詩,讓我感到,詩者失也,大而無當漫衍的,曾經鋪天蓋地而後無足掛齒的,齟齬不咬合的,以及淺淺又還未及能夠依法備案檢舉判刑的乖張。試著把〈太多〉、〈超然幻覺的總說明〉和《過氣兒童樂園》補遺〈遊戲與舞蹈的日子〉拼湊起來,大概是這樣。

那些帶著眼淚或者愛恨字句的詩,我避之唯恐不及,彷彿太輕易寫出,也就無法逗留,是閃躲在簡單字意的句子,好做框架,把感知模式裱褙起來,易於滲透寄居偷渡還有回味。好像〈創作筆記──詩是一種對抗生活的方式〉說的,「寫詩從來不是在我生命中最好的時刻,也不是最壞的時刻。」「詩中的我比實際上的我更激烈、更敏感、更脆弱、也更勇敢,世界在詩中也變得更複雜或更簡單。」好的詩,是多麼不準確的,這個不準確模擬,形式與意義、再現與指稱現實嵌合落差,不比詩所要追捕羅織的少。

這種不準確的超然幻覺或者過氣,一點也不是粉飾過剩乃至輕飄無著,注定被取消揚棄的。2月12日的〈新作選刊〉,是鴻鴻一系列反戰詩之一,鴻鴻引用車臣、俄國軍事火拼下的一名倖存兒童說的話:「當時我覺得哈利波特會來救我們。」,這一刻,我同感到那種過剩與不準確,比起成人控訴後勁要更強,更黏牙難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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